混乱邪恶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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锻剑(2)

2.

守护者睁开眼睛的时候,就知道事情比他预期的还要麻烦。

他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,脖子上还系了一条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功能的绳圈。这让守护者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对他怀抱恶意。他无声地叹了口气,暗忖自己用多长时间可以脱身。

坦白的说,这对他而言有点麻烦,但也仅止于“一点小麻烦”的程度。

束缚他的绳索绑得不算牢固,以守护者的标准来看应该算是粗劣至极——他认识的普通水手都比这强一百倍。唯一让他有所顾忌的只是自己的身份,他还不确定周围的情况,不敢贸然脱身。

他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简陋的房间。

光线很暗,他很难判断自己的位置……头顶的石缝间歇有水滴落。

这看起来像是某个土坯房的地下部分,与其说是可以供人居住的房间,倒不如说像是用来储藏货物的地方。

被当成货物了吗?似乎也没什么不好。

守护者并没有感到忿忿不平,也没有“遭到侮辱”之类的多余情绪。

他认为这样恰恰合适——不与任何人发生关联再好不过,意味着安定、可控,不至于节外生枝。

 

吉尔伽美什眨了眨眼睛。

“你的意思是,本王不该去找那个奴隶?”他用罕见的不确定的语气,对面前的人问道。

跟唯我独尊的王进行对话的,是来自神庙的使者——也只有神的祭司有资格与世俗至高的王权平等对话。

祭司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的女性,身着白袍——不过是否真的是女性也有待考证,吉尔伽美什从来搞不清这些祭司的性别。

“你派出的侍从在我这里……他被我们领到了神庙里,请陛下放心。”祭司用轻而软的声音说道,她的姿态宁静而端庄,“至于做这件事没来得及向您报备……恕我冒昧。”

祭司停顿了一下,行了一个对世俗王者的礼节:“至于您说的奴隶,陛下……那不是什么奴隶,那是个碰巧降临在这里的干涉者。”

说到这里,祭司便再次停了下来,仿佛等待着面前的王者进一步询问。然而吉尔伽美什却没耐心继续听她废话——他做出了完全出乎祭司意料的选择。

金发的王者从自己的软座上站了起来,披上外袍,竟然这就打算踏出王宫,走到星夜之下。

“……陛下?!”祭司似乎被吓坏了。

“干什么?”

吉尔伽美什没好气地问道,“本王不关心那奴隶跟你们有什么关系——我只知道想要的东西没拿到手。怎么,难道你们神庙还敢再阻止不成?”

他说这句话时有种懒洋洋的倦怠腔调,他懒得追究祭司们拦下了他侍从的罪行。

吉尔伽美什永远都是想做就做的性格——只要他自己亲自出马,即便神庙也不敢在他面前阻拦。

“万万不可!”那祭司的端庄表情已被惊恐取代,“不是不能去……是去了也得不到,那是‘神降之物’啊,陛下!”

“哈?”

祭司如此落魄失仪的姿态,似乎反倒引起了吉尔伽美什的兴致。

“这是你们神庙内部对某一类人的称呼吗?”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,用饶有兴趣的态度问道,“他是你们的人?你们难道会定期派个人出去当奴隶……哦,不,是当那个劳什子‘干涉者’吗?”

“不……那不是人。”祭司裹在白袍里的身躯又颤抖了一下,“……也并非教典里记载的神使……我们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。”

那是“神明的工具”。

 

话虽这么说,但这个传说并不属于父神安努,也不属于已经知道名讳的任何一位神祗。

在有极大的灾难将要降临前,会有“世界的干涉”应运而生。比方说,不敬神又过分扩张的国家会遭遇天火或者洪水——倘若那洪水并非来自任何一位神明的法力,很可能就属于“干涉”的一部分。

所谓的干涉就是能阻止灾难的、最直接有效的事物……在神庙的祭司之间有个传言,说是数百年前曾有一位法力强大、野心勃勃、甚至试图篡取阿卡德王位的大祭司,然而他的野心和邪术尚未使用就已经被干涉了,他在吃酸枣的时候被卡住了喉咙,一命呜呼,甚至连名字都未能在史书中留下。

威猛的洪水是神降的干涉,而小小的酸枣核同样也是干涉……“世界”会自行评估灾难的危险程度,然后降下恰到好处的工具阻止它。

神降之物的力量不多不少,恰恰是正好消除灾难的程度。

“而且奴隶也算不上人……”讲完了前面的话之后,祭司又用很低的声音做了另外一条补充——似乎在解释为什么自己说的是物件,而吉尔伽美什看见的却是个异邦男人的原因。

“您在市场上向奴隶商人询问时我也在场……”作为神庙的祭司,自然有资格在王的出行队伍后随行。

那时候的祭司就已经暗中做出了判断——被询问奴隶身份的时候,市场上的商人完全给不出回答

不知道来源,也没有这相关的记忆。

神降之物,正是无声无息被送到这世上的物件。

吉尔伽美什从宫殿门口折返回来,大步走到了白袍祭司面前。有那么一刻,祭司甚至以为自己说服了对方,阻止了王者想要夜间出门的念头。

然而下一个瞬间,他就感觉自己被揪着领子拽了起来。那双赤红的眼眸近在眼前,吉尔伽美什强迫祭司与他对视。

“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?那个所谓的‘干涉者’会在灾难降临前到来?”王者的语调跟刚刚的慵懒截然不同,带着严肃而毫不掩饰的怒意,“你这是在预言本王的领土上即将降临灾难?”

“我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
“唠唠叨叨说了这么多废话,居然一点儿都没说到重点。你们这些神庙的杂种真是烦透了。”吉尔伽美什松开手,用略带厌恶的语气说道,“不过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……你可以滚了。”

“陛下,您这是打算……”

“在本王的国家领土上有异变发生,还轮不到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所谓神的使者来管。”吉尔伽美什眯着赤红的双眸,语气足见轻蔑,“……那奴隶还真是胆大妄为。”

祭司正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外袍,听见吉尔伽美什这样说,顿时露出仿佛随时要哭出来的表情:“陛下……”

“既然有所谓灾难将临,而且灾难严重到所谓的“神”要派个使者来帮我收拾的程度——那东西一定挺明显的,不是吗?”吉尔伽美什推开了宫殿的门,在星夜之下,外面的凉风灌进室内,“……本王会亲自把它解决。”

王者以不容置疑的语调宣布了自己的决定。

在此之前,他还都是很轻松悠闲的态度。

看见异常情况就停下来看一看,没拿到手的东西就派人去找……即便侍从被神庙带走,吉尔伽美什也同样保持着漫不经心的闲散姿态。

然而事到如今……他发现自己获得了一个更加严肃的出征理由。

吉尔伽美什感觉有必要认真起来了。

“本王会找到那个灾难源头,还有那个被神派下来多管闲事的所谓干涉者……正好一并给予制裁。”

他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微笑——这笑容带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,以及某种血腥残酷的意味。

“该怎么做呢?……大概一起杀掉就好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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